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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劲辰】十年 16

最近家里不太平,故而写文的心情也差很多。情疏意懒.....
以下




两个人又不得不过上两地分居的日子。

邵逸辰努力配合治疗。外伤好得差不多后,接踵而来的声带修复、心理治疗、植皮、植发、手部受损神经的修复……一项一项排下来,计划就做了将近一年。江劲腾把船舱里的所有课本都送到院里,日子确有艰难,但自从厌食的问题慢慢好转后,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回升。一切都在缓慢的变化。

只要没有手术,江劲腾每天都会和他远程视频聊天。以往并不多话的他开始变得嘴很碎,今天早晨助理泡的咖啡很苦呀这样的事也会拿出来叨叨个不停。邵逸辰大多时候只是看,看完就睡,依然会失眠,有时候也能睡的很好。江劲腾经常说要来看他,邵逸辰就会坚定的摇头,一副来了也不会见你的表情。一次修复手术后的三天,江劲腾悄无声息的跑到医院来看他,邵逸辰在病床上摔光了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,强烈的排斥反应。医生建议病人的情绪并不稳定,还是少碰面为好。

院里安排的特护是个身材高大的男护士,叫程俊群。可以轻松将邵逸辰举起,可有时候也很细心。看他失眠比较多会去买很多轻音乐的光盘,放一点点的声音,有一天还拿来了一个星光夜灯,打开来可以在天花板上看到很多漂亮的星云图。邵逸辰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被小孩子一样宠着的。

11月8日邵逸辰安排了一个大手术,呼吸道修复手术,声带再造这个手术精细度高,病人从早上八点就推进手术室足足用时6时23分。
此时正是江蔡大婚,台湾政界的名流汇聚一堂觥筹交错好不热闹。

江劲腾携新妇前往宾客处敬酒,桌桌都是酒到杯干,伴郎团完全派不上用场,人人赞他海量。到底酒力上冲,一个人躲入偏角的小阳台。江湛宁难得主动,倒了杯温水给他。姐弟两差了7岁,平日里并不亲厚,一时无话。酒至半场,一楼草坪上也有不少的年轻人上演典型的男追女或女撩男的戏码。其中甚至有迫不及待上下其手的。那一对的男主角竟然是自己的姐夫,台北现任检察长张軹。
“我记得你还没有离婚?”姐姐看了眼自己的丈夫,关了阳台与大厅的玻璃门。
“做个交易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把他从下届选举中拉下来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有你想要的。”
“具体是什么?”
“一段录音。”


邵逸辰还在台北时购入的楼花早就入伙了,江劲腾按照原来定好的方案装修好了房子,也搬了进去。主卧的床对面做了套很棒的家庭影院,小可爱说一起躺着床上看电影想一想都是美美的。现如今也派得上用场,投影只要在家都开着,有时放的是小可爱在日本的视频,有时就是他病房的监控,大多数装备都是耗费巨资找军用供应商采购的卫星传输设备,无须网络传输,加密技术一流,视频播起来即高清又流畅。蔡依君见过一次他弄的那些装备,笑他可评选为台湾偷窥痴汉榜首位,他也只是冷笑三声,算是认了。他只是没有办法再忍受,爱的人凭空消失的恐惧罢了。


12月大选终于落幕,齿轮开启的第一步踏上了正轨,蔡家如愿拿到了实权。接踵而至的下级官员提拔震荡,也按照预写的剧本一步一步实施。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圣诞、元旦、新年。新婚夫妇的面子功夫必须做足了,媒体的眼睛和曝光都达到了预期,双方权利都稳定了下来,已经是2024年的春天。

邵逸辰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。不停的手术、一项一项的复健、桎梏在病床上的日子,最让他期待的居然还是江劲腾的视频电话。这一天早上程俊群在病房装了个支架,架了个平板。平板上装了语音识别的软件,输入字就可以还原成邵逸辰的声音,还原度还很高。“江先生送你的。”特助如是回复。邵逸辰听到自己说谢谢的声音时,是很有些感动的,不管怎样,终于可以说话了。第一次主动拨通了江劲腾的视频电话。
视频电话的提醒信息响的时候,江劲腾正在事务所开会。案子恰巧说到让江律师不如意之处,少不得训斥几句,一桌子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。江律师拿起手机并没有习惯性的按成静音,而是迅速的接起,换成最温柔的语气:“宝贝!今天怎么样……你等等我换个地方。”一边转身走出办公室,招呼助理散会。

“谢谢!”
“傻瓜,我过几天来看你好不好?”
邵逸辰一点点在平板上写字,再放出来。
“你忙,不要来。”
“我周四有个日本的客户,正好要去名古屋,离你那很近。”邵逸辰咬咬牙,摇摇头。
“我也忙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来不来,你别皱眉头。今天早上吃什么了?”
......

台北检察院因知情人士匿名举报,涉嫌团体贪污受贿,检察长张軹被法院传唤,很快就下了正式拘留的文件。法律界一片震惊,这可是江校长当年的高足,现如今的乘龙快婿。不久又有爆料,张江早已协议离婚多年,张在声色场所交好无数,均与他有权色交易。江家又一次背推到风尖浪口。

这一天家里聚餐,四人默不做声的吃完了晚餐。江父问女儿:“张軹这件事,是你做的?”
“对!就是我!”女儿正在酒柜旁边倒酒,胜利的举杯。“为我的自由干一杯。”

进腾拿到了他想要的,家姐从区法院调任市政厅政法办公室。将U盘给他的时候,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“江劲腾,我们都是一样的冷血,因为我们骨子里面流的都是他的血,谁都不比谁高尚。”

“12月就要大选了,不把效果做实,民主党那些中间派很麻烦。”
“他心里有人,不愿意。”
“哼,你不动手,就我来。”
“我来想办法吧。”
“尽快,必须在10月民调会开幕前。”
“黎家那边...”
“我让巫衣送点东西给他。”
“别太过分……”
就这样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写字台前,循环播放那段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录音。录音的主角都是他最熟悉的人,江蔡两家的大家长,短短几句说明不了什么,又全部说明了。日息月起,屋子里慢慢暗了下来,直到卧室的大屏被唤醒,看得到邵逸辰的病房门被推开,病床移了进来,今天做了第一阶段的植皮手术。

春盛,台湾已是木棉花开的时候,日本的樱花却已败了。这是日本的公假日昭和之日,邵逸辰捧了一本书在湖边等妈妈,今天也是家属开放日,疗养院允许探病的日子。母亲从来不会拉下每一个探访日。母亲带来了台大的一封信,是他的教授写的。毕业在即,他的博士论文开题后,基本处于停滞状态,老教授写信来鼓励他继续完成。如果需要实验数据,院里有团队会支持配合。

这一封信对于邵逸辰而言犹如一潭死水里丢进去的小石头,激起涟漪不断。他花了三个晚上写e-mail联系了教授,关于论文前期的一些想法,和资料指导问题。教授很快的回复了邮件,并把他拉进了社交软件的讨论组里,方向和工作职责范围很快就确认下来。于是邵逸辰原本不多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学术的专研上。尽管他的手使用起来依然不太灵敏,但每天伏案的时间开始越来越长。江劲腾经常半夜打电话过来,他还没有睡。说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,规劝效用不大。视频电话打的多了,邵逸辰有时候还会直接关机。护士站最后只能针对他的房间实行定时断网断电的规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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